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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文 小楼传说第79部分阅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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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薄?br />

    他笑着替卢东篱斟满了酒:“来啊,尝尝我的手艺。”

    卢东篱一语不发,端起杯子一饮而尽:“你不必劝我。”

    “我没打算劝你啊。”风劲节笑着陪饮了一杯:“忠心耿耿替国家做事,却受到这样的苛待,换谁能不生气。你要能把我从苦海中救出 来,我高兴还来不及呢,倒是你自己,就这么放开,你甘心吗?”

    “又有什么不甘心的,国事颓废至此。见不平而不可诉,遇不公而不能究,反要迎合权贵,逢迎奸党,这种日子……”卢东篱愤然又饮尽一杯酒。

    “是啊。”风劲节拍着桌子喊“我是打了胜仗地将军,却被整治成这样,而举国军队,又有多少人是和我一样,功劳被上司抢光,还处处受到压制呢。”

    “我一心一意,想为百姓做些事,可是却只有三分的精力可以办 事。另外七分精神要忙着四处做好人,忙着应酬大小官员,忙着讨好所有人,我……”卢东篱眼中有的不知是醉意还是悲意。

    风劲节一边陪着喝酒,一边陪着骂街:“看看我们国家的防务都成什么样了,举国上下。几无可战之兵,可用之将,我到了这里,费了多少心思,才勉强把城防搞好一些,把军队训练得象话一些,不过,算 了,迟早要被那些什么也不懂的元帅把这么点可怜的家当全败光,我不如早早地离开。眼不见为净罢了。”

    “国无强敌而国恒亡,古人之言。确有至理。”卢东篱惨淡一笑“我们的国家太久没有受到外敌的侵扰了。君臣全不思危,施政随心所欲。但见己身之利。不见百姓之哀。表面上,国家仍是太平安然,其实积弊已深,一旦暴发出来,后果不堪设想。”

    “元帅花天酒地,享尽富贵,将士铁甲寒衣,受尽薄待。事世如此不公,真有战事。又叫他们怎么甘愿挺身为国而战?”

    “从入仕途已来,我做过多少官,自己都数不清了。做翰林时,整天陪着皇上饮宴写诗,看着皇上大造崇文馆,大修园林盛景,民间地哀声半点也听不到。”

    “陈国已虎视眈眈,而我们却还总是幻想着没有战事,不受侵略的岁月永远继续下去。不知道哪一天敌人几十万大军兵临城下时,我们的皇上和元帅们,是不是还想着,这只是在做噩梦。”

    “我当知县时,看到的是为官者滥用权利,为吏者肆意欺诈,百姓敢怒而不敢言。我做学政时,看到的是科场的黑暗腐朽,大部份士子们只知皓首穷经,而不通治世时务,我在河监任上时,曾见过无数诡异地帐册,说不清的帐目,总有巨额的银两莫名其妙地消失在一层层关节 中,然而,上上下下,没有人在乎,也没有人追究。我主掌刑名之 时……”

    卢东篱已经有了些醉意,一边饮酒,一边慢慢的历数自己历任已来所见之不平不公。

    风劲节朗笑道:“军中官中何尝不是一样,你可知道我们的范大 帅,暗中吃了多少空头军饷,你可知道,负责军队后援补给的几个郡县官员年年都发大财,你可知道下层的士兵吃的是什么,穿的是什 么……”

    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,其实都已有些醉意了。

    卢东篱也不知到底有没有听清风劲节的话,只是醉意沉沉地自顾自说下去:“我终于可以进入朝廷,参于国事,可我看到地全是文恬武 嬉,所有人都只知安于逸乐。我见到那么多不公之事,却不能挺身而 出。这个官场是一个密密麻麻,层层重叠的网,牵一发而动全身,原来自以为心地光明,自以为性情正直,自以为站在正义地立场,其实什么也不不是。原来,这个世界,会做人远远胜过会做事,原来……”

    他慢慢地放下杯子,怔怔地望着风劲节,眼中的醉意尽去,只余悲凉。

    风劲节只静静凝视他,至此,才微微一笑,轻轻道:“我不会走,你也不会走是吗?”

    卢东篱默默地望着风劲节,良久,良久,才缓缓地点头,有一点晶莹徐徐自眼角滑落。

    他以为他地愤怒已至极限,他以为在看清楚世界如此黑暗,光明如此微弱之际,终可以看破,终可以放手,却原来,还是意难平。

    如果不是风劲节浑若无事,引他说出如许心中积愤,如果不是风劲节借着酒意。历数军中隐患,也许,他真的会义愤地同范遥说个一拍两散,放弃一切,然后在以后的无数岁月中后悔。

    卢东篱不会离开朝廷,风劲节不会离开定远关。

    正因为国事维艰,所以不可以放弃,正因为边关危险,所以不能够袖手。

    纵然光明的希望如此渺茫,却总不可以放弃去追寻。

    官场若是个烂泥沟,一滴水的力量再微薄,也依然可以略略冲淡其中污垢。就算国家的希望微乎其微,能救得一人总是一个,能帮得一 个,就是一个。

    拍拍桌子甩手不干,有何困难,袖手自寻安乐,实在太过轻松。

    遥远传说中,有位圣人说,道不行,乘 浮于海。可是,正因为道不行,方需有人挺身而出,直面担当,再难再苦,终究放不开,弃不 得。

    然而,他这样怔怔望着风劲节,清楚得了悟彼此会做的选择,却依旧无声地落下泪来。

    这么多年的修身养性,抵不过,这一刻满心的痛楚。这么多年的历任官场,看过的一切悲凉,忍下的一切愤怨,在这一刻尽情倾诉出来,痛极伤极也恨极。

    纵然明白自己的前路,自己的选择,到底意难平!

    风劲节微笑,轻轻伸手拍拍他的肩,眼神温柔而了解。然而他什么也不说,只是再次为卢东篱斟满了酒。看着卢东篱一饮而尽,自己笑着陪饮一杯。

    这一夜,他们在一起,说了很多话,这一夜,他们在一起,喝了很多酒。

    这一夜,他们拍桌子骂人,这一夜,他们愤诉国事日非,这一夜,卢东篱醉倒在石桌之前。

    风劲节慢慢地放下酒杯。眼眸中地醉意渐渐淡去,直到一片冰冷的潇索徐徐浮上眉间。

    他的眼神几乎是有些冷酷地低头看着醉倒于地的卢东篱。良久,良久,才轻轻道:“卢东篱,你到底明不明白,我只是在利用你。”

    清冷的月光,无声地洒了他一身,映进他眼眸深处。那无限清寒的往事中。

    我是个喜欢思考,喜欢听故事的人。我喜欢看历史书,史册上的死亡杀戮,翻覆血泪,在我看来,就是一出出精彩地好戏。史书上总会有坏蛋。有昏君,还有忠臣。

    那些忠臣真是了不起啊,他们刚直耿介,他们一介不取,他们敢挺身担当国事,他们敢直言顶撞君王,在很长一段时间里,他们都是人间传奇中的正面人物。

    直到后来,人类的价值取向忽然变了。人们忽然开始看不起那些为国为民的家伙了,人们开始笑话他们是圣人。他们的道德太高太洁太过求全,太让俗人不能接受。人们说做他们的妻子儿女好可怜。人们 说,这些道貌岸然地家伙。不过是为了一己之清名,却害惨了身边的亲人。

    人们开始不再觉得,为国为民有多么了不起,相比一个人为了救全国百姓而挺身而战,人们更觉得,为了妻儿奋斗才真正温馨感人。

    人们要求血肉丰满,人们要求传说中的英雄必须有弱点,有局限。有私念。

    因为我们其实都只是小人物,因为我们自私。我们冷漠,我们每个人心底里都有着黑暗,所以,我们才不愿天天仰望伟人吧?所以,我们才对遥远历史上的忠臣义士们指指点点,加以非议吧。

    因为我们冷酷,我们残忍,我们卑劣,所以,我们不能相信人的思想境界可以这样高,所以,我们就开始不断置疑史书,认为那些记录,有太多的虚假,太多的伪饰,太多太多存天理灭人欲的手法。

    曾经在很长一段历史中,人类历史上,对英雄对忠臣义士,对道德完人的批判一浪高过一浪。

    当然,在我的时代,这一切也已成为历史,我们地生活太完美,完美得,我们就连反思历史的欲望都已经没有了。

    只有我,还是喜欢看书,还是喜欢看以往地故事,还是喜欢思索一些奇特的事。

    我也常常会想,为什么会有那种人呢,尽忠职守为国家负出一切,哪怕被国家苛待辜负一次又一次,也不肯放弃。

    在我们地世界,早就不会有人说,为了国家,需要牺牲谁的话,因为以国家为名而牺牲民众的利益,也一样是犯罪。

    为什么会有那种人呢,为了完全不影响自己利益的不当政令,抬着棺材去上书,在我们的世界中,民众们连向政府提意见的热情都早已消亡。

    为什么会有那种人呢?被流放,被关押,被酷刑相待,为了一个理念,仍然誓死不屈。在我们的世界,政府教育人民,尽可能好好地保护自己,在自己受到伤害时,为了保全自己,即使是做一些伤害别人的 事,人们也会体谅,绝不追究。

    为什么会有那种人呢?自己身为高官,却天天豆腐白菜,妻儿老母跟着自己甘守清贫,每天为其他百姓可以安居乐业而操劳。哪怕最后获罪,抄家被斩,家中抄出地财物,也往往贫乏得不值一记。

    而我们的世界,人们只会皱着眉头指责,这种官员不是人,只是圣人,当他们地妻儿好可怜,自己的妻儿尚不能保证他们过好日子,凭什么来兼爱世界众生。

    我们常常指责,我们总是怀疑,我们总是认为,那些人物太完美,太高尚,太不象真人,太不可信,所以面对这样的人,我们不必惭愧,不必自责,不必努力去学习。

    我们只是自私的,简单的,普通的,小人物。

    我们的生活平凡简单,所有人都要学习,都要考试。都要通过自己的毕业模拟,而我的选择是……

    正文 第四部 风中劲节之论题

    更新时间:2008…7…23 14:32:27 本章字数:4682

    网友上传章节 第四部 风中劲节之论题    的选择是“忠臣”,老师笑我说,这是很笼统,也是  题目,只“忠臣”二字题目太大了,其实从任何角度,都可以分出很多细小的题目,然后才来作文。

    其实我对忠臣义士,对人性中如此完美的光明面,有着太多太多的不解,绝不是一两篇论文,一两个微小的角度可以讲明的。

    但限于规矩我只好随便选了个细题,即“忠臣的抉择。”一个忠正的臣子,在人生道路上,总要做各种各样的抉择吧,象我这样的凡人,根本无法理解,人怎么能毫不犹豫地舍弃自己的生命,幸福,快乐,而为了一些无干的人与事去付出。他们的价值观到底是什么?

    限于规则,所有人的论题都必须由自己亲身体验,所以,我决定做忠臣。

    所谓文死谏,武死战,要当忠臣好象很简单,可我却又不想这么落入俗套中,想要挑一个最不用面对大是大非大义抉择的臣子身份,于 是,第一世,我是御医。

    我以为当一个医生,只要治病就好,很简单的身份,很简单的工 作,哪里用埋没良心,哪里用挣扎抉择,

    然而,原来真正的宫廷远比史书更可怕,原来,想当一个治病救人的医生,也不得安生。

    皇宫里的女人们一个个斗得你死我活,表面上贞洁娴淑,暗中杀手频出。要让某些人无声无息地死去。要让某些胎儿,无声无息地失 去,要让某些孩子,无声无息地夭折,这一切,离不开御医地配合。

    那是我第一次,真正面对血腥杀戮阴谋残酷,而所有的一切。都藏在后宫绮丽繁华的表象下。

    在种种利益和权势的逼迫之前,我的选择能是什么呢?

    我尝试在这其中苦苦周旋而不去害人,或不成为别人害人的工具,我尝试不要违背良心,不要伤害性命,我尝试尽可能在微薄的权力下救护别人。

    其实。这不能算是做忠臣,我做的一切,不是因为尽忠于皇帝,而只是忠于一个人最起码地良知和是非之心……

    看,就算象我这样的人,也还是有点良心的,不是吗?

    然则,这样不识时务的我,努力了一次又一次之后,在某一次宫中贵人无故中毒之后。被莫名其妙当成下毒者揪出来,下了狱之后。却又在严刑拷打逼问口供之前莫名其妙地暴毙,这也是理所当然的。

    而那些。我曾救,曾护,曾宁死不肯加害的人,不曾对我伸一次援手,为我说一句话,也同样是理所当然地。

    在那个深深宫禁里,保护自己尚无余力,谁又还能保护别的人呢。

    好吧。第一世,我看到了后宫的残忍。又早就知道前朝的险恶,那第二世,我就两个地方都避开,我做个钦天监,每天只负责观察星 星,这种事总不用埋没良心,面对艰难的选择吧?

    然而,皇帝要找他的眼中钉,肉中刺,以前和他抢皇位的前任太子的麻烦,要我说,天边划过一颗流星,是因为苍天对前任太子失德的震怒。我真是瞠目结舌,如此简单的天文现象,他们硬生生能弄出无比诡异地政治风波来。我的选择该是什么,忠于(;电脑站。。更新最快)君主还是忠于内心地良知?总之,在我沉默不语的时候,别地钦天监已经赶紧照着皇帝的意思上报了。再以后就是一连串的风波,株连被杀者近两万,我也在一个莫名其妙的小案子牵连下,丢了官,下了狱,然后就无声无息地死掉了。

    知道了古人爱在天意上做文章,我的第三世就决定当个翰林好了。一个陪在皇帝身边,只同他吟诗作画,陪酒侍宴的帝王清客。

    后宫争斗与我无关,前朝权争与我无涉,我只要做一个名动一时的才子,以清名而独善其身就好。李白和司马相如看不起不肯安份待着的职位,我做得快活自在。倒要看看,这么一个清闲职位,又能有什么要命地选择落下来。

    然而,原来这个世界,果然有人处就有是非,竟是无论如何,也躲不尽的。朝中权力纷争,左相一派为了打击性子忠正耿介地御史,出尽恶毒手段。奈何那御史行事极为方正,又清廉自守,竟无半点把柄可以让人抓到。

    左相遂取了御史平日写的诗,让人一字字掰开揉碎了找忤逆的证 据,之后再向上举报,又因为我文名甚重,便要我做证,称那诗中确有反意。

    我自然不肯做这样的证。然而,这是身为忠臣,对国家对皇帝尽忠吗,不不不,我只不过是觉得,这种文字狱太过荒堂可笑,不肯让自己涉身其中罢了。甚至忍不住为御史说了两句分辩的话,以我在文坛的身份,从正常角度解释诗词。

    可是,原来,在官场上,朝廷中,没有什么可笑的事情不会发生,没有什么荒堂的事,不被视为正常。

    所有参予审查的官员,都承左相意旨行事,找不到证据,光说一 句,你笔下没写,但你心中一定有想,“意动”二字,竟也是杀身之 罪。亲身经历,才知道,原来张汤以“腹诽”定臣子之死。秦桧以 “莫须有”决英雄之罪,徐有贞以“意欲”断于谦之亡,景帝竟可以拿到阴间造反的理由,逼死周亚夫,原来这一切都是完全正常且合理的。

    当然,我做为曾经为意图谋反的御史辩护过几句的人,也逃不过同党的罪名被杀。

    即然当太医要卷入后宫风波,当翰林也逃不过文字狱的迫害,那么我第三世,就干脆选择做个钦天监。

    根本不怎么同人打交道,只每天对着看看太阳月亮和星星,这个世界再黑暗,总不能让我闭着眼把太阳说成是月亮吧。

    然而,刚在夺位之战中取胜,刚登基不久的皇帝,对以前曾当过太子的皇兄,视如眼中钉肉中刺,偏偏前太子,规行矩步,整天闭门不 出,什么坏事也不干,什么短处也不叫他拿到。

    这时候,正好天上有流星划过,皇帝立刻把我叫去,硬是要我证 明,扫把星现世,正是苍天对前太子失德的震怒。

    这种正常的自然现象,硬生生被扯到政治上,让我啼笑皆非,做为了解

    识的人,我当然不可能做这种荒谬的证言。可是,  ▋  |识的人,我当然不可能做这种荒谬的证言。可是,  ▋  |识的人,我当然不可能做这种荒谬的证言。可是,  ▋  |识的人,我当然不可能做这种荒谬的证言。可是,  ▋  |识的人,我当然不可能做这种荒谬的证言。可是,  ▋  |识的人,我当然不可能做这种荒谬的证言。可是,  ▋有别人应承。别的钦天监忙着出头上奏,最后前太子被幽囚而死,而我自己也莫名其妙卷入一个说不清道不明的小案子,关进监狱,受到酷刑铐打,无端迫害,然后没没无闻地死去。在那之后,没有人会记得我,史书也不会为小小的钦天监,多记半笔。

    那三世的小人物,我做得实在郁闷极了,第四第五世时,干脆就一世做大将军,一世直接当到丞相,可算是出将入相,位极人臣了。

    然而地位这么高,当起忠臣,自然也就死得更壮烈更悲惨了。

    第四世的大将军,手握兵权,又难免功高震主,更连连立下不赏之功,叫哪一个皇帝放心得下来呢?

    手下劝我起兵造反时,我倒是真正做出了一个忠臣必然的选择,军队是国家之器,岂可因私利而引发国家内乱?

    在那之后的诛杀也就没有什么太大的意外了。

    至于第五世,结局倒不是太惨,至少不是被皇帝杀死的。做一个忠臣,做一个好人,我选择了用什么方式来运用我手中的权力,这就毫无悬念了。

    当然耿耿诤谏是免不了的了,与邪恶做斗争是少不了的了,替百姓主持公道更是缺不了的了。

    于是,今天不让皇上广选秀女。明天不许皇帝大建宫室,后天要求肃清贪官,大后天又宰了四五个强抢民间地恶少,大大后天,跳起来,把皇帝想加税的意旨给封驳了回去。

    于是乎,把皇帝,大臣。上上下下的人全都得罪光了。

    御史们开始联名参我专权擅断,朝中掀起对抗我的公议。最后我不得不请辞相位,闭门待罪。

    之后又屡遭贬谪,流放于荒凉之地,我于凄风苦雨之间,忍受贫病之苦。受小吏凌辱折磨之时,朝中民间,也并无一人,为我奋然而起,出手相助。

    也许曾有几年,我还被人记得,还被人称道是好人,是忠臣,然 而,三秋一过。世人便将我忘怀了。

    我死的时候,冷冷清清。尸体被一拓薄土盖着,几次风雨之后。就露了出来,被野狗拖去了。

    我历了五世,以五种不同的身份做出了对于人生的选择,也接受了结局。

    教授认为我很称职,也许不是特别出色,但模拟做得中规中矩,没有犯什么错,一切的选择。一切地做为,都极为符合我所要扮演的人 物。

    是啊。和那个行事过于极端的轻尘,以及万事不经心,从来不努力的阿汉相比,我和小容这种认真听话的好学生,到哪里去求啊。

    当时除了象张敏欣这种选题特别容易的同学,论文已经通过之外,我和小容算是模拟得最顺利地人了,基本上教授已经示意我们,下一世只要不出大差错,论文百分百通过了。

    然而,我已经疲倦了。我不明白教授的要求怎么会这样低,我的论文真的可以算好吗?

    我所有的模似真的完全表现出忠臣的选择了吗?

    我真的是忠臣吗?

    我可以在面对生命威胁时选择保护其他人,我可以在遭受权力压迫时,依旧不肯冤诬他人,我可以为了国家大局,而不惜毁灭自己,我可以为了保护百姓而甘于承担意料中的悲惨下场。

    但是,那不是因为我伟大,不是因为我勇敢,不是因为我高尚,只是因为,这一切,对于我来说,只是一场游戏一场梦。

    我不是忠臣,我只是完美地去完成一个角色扮演游戏。在游戏中,我受到的任何伤害都不会影响现实中地我。

    不担心失败,不害怕打击,不会失去任何东西,在这种情况下,去保持自己的良心,去维护所谓地正义,有什么了不起呢?

    这样的我,怎么算是忠臣,又怎么可能真正了解忠臣地选择。

    其实无论是我,是轻尘,是小容,甚至是阿汉都一样,无论我们的选题如何,无论我们是成功还是失败,完成度到底如何,我们也不可能真正地了解,我们想要研究的现象。

    在那个时候,我真的觉得,所谓的模拟,所谓的考试,其实不过是一场热闹的笑话,一次无聊的游戏,完全没有任何现实意义。

    不过,即然制度如此,那么,就顺着游戏规则玩下去吧。

    然而,这一世,我到底还是累了,不想那么快就把自己卷进风波之中,于是,我放纵了我自己,我让自己先做一个商人,我让自己拥有倾国地财富,我让自己有足够的金钱,可以过自由自在地生活。

    我知道,我这一世总要完成论文,总要做一个鞠躬尽瘁的忠臣,但在此之前,我要肆意地享受人生。

    其实我也知道,这种心态,这种作法,已经有些偏离了忠臣的要 求,不过,反正教授已经暗示过,可以让我通过,我只要不出大错即 可,也就没必要太过勤勉认真了。

    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象小容那样,对于考第一名,得最好的成绩,那么有执念的。

    其实就连最后当这么个芝麻绿豆官,也是我自己刻意选择好了的人生。这一世,我就真的远离朝廷中枢,到那千万里外的边关去,一辈子都是个小官,甚至有可能一辈子不见皇帝和其他权贵的面,我倒要看 看,这样当忠臣,选择这样的生活,结局会如何。

    其实所谓的忠臣,也不一定要是名将名相,也不一定要是朝中大 臣,也不一定要是一方父母官。那些微不足道的小人物,那些史书也不会浪费笔墨记载的小官,那些一生一世,默默无闻,却在暗暗为国家,为百姓,为天下人尽力的,难道就不是忠臣吗?

    这一世,我其实是抱着得过且过,混得一日是一日,只要照论题的要求过完就好的想法。反正教授肯定会通过我的论文,而我,也已经疲倦到懒得再去思考,再去探索,再去研究。只有我自己知道,我的论文是不合格的,至少,以我的标准而言,完完全全,不合格。

    而就在我万事无可无不可,只想混日子的时候,我遇上了你。

    正文 第四部 风中劲节之利用

    更新时间:2008…7…23 14:32:27 本章字数:5215

    网友上传章节 第四部 风中劲节之利用    好人,好官。我同你相交,却又并不亲近你,我在  i方观察着你,冷漠地,淡然地,不甚在意,却也不曾放开。

    然后,我发现,你和我在前几世所见到的清官好官大多不同。

    那些忠臣们都十分廉洁耿直,对人对己都有着较高的道德标准,眼睛里揉不得半点沙子,看到一丝一毫的罪恶,就誓要挺身而出战斗到 底。他们大多看不得世人的恶习,世人的慵懒,世人的不思上进,他们更加见不得世人的奢侈无度,世人的荒谬无形。

    而你不同,你宽容大度,对很多事你可以包容,你可以接受,你可以不斤斤计较。

    你与他们对自己有着同样的道德要求,可不同的是,你并不因为这种操守而感受高人也一等,也从不以你的道德去强求别人。所以,你欣赏我的才华,却并不强求我改变生活。你自己生活简仆,却不对我的奢华无度,责备半个字。

    你宽厚,你有容乃大,相比他们,你更适合这个世界。你更懂得为官的技巧。

    我一直偷偷看着你,然后,在心深处,慢慢萌生一个黑暗的念头。

    让我去引诱吧,引诱一个好官去面对诱惑,去放弃操守,让我去看一看,一个正直的人,他到底能够坚守到什么程度。

    以前我所见到的清官忠臣们,他们的很多慷慨义行,应该也有着期望能留万世之名,让后人传为美谈的想法吧。为了这一点,牺牲一切似乎都是值得的。

    那么,如果我以大义的名份,引诱一个好官,把文人最重视的风骨和名誉都给毁掉之后,他还有什么理由,继续坚持他原有的选择呢。

    以前我所见到的清官忠臣们,他们可以抗拒诱惑,拒绝所有权势财富的引诱,是因为,他们一早把这一切都视作洪水猛兽,以排斥的姿 态,赶到很远很远。不曾身陷其中,不曾感受它的美妙,那么,要对抗它,似乎也就不算太难了。就象一个从来没有尝过女色的和尚,要保持清心寡欲,永远比尝过销魂滋味的浪子更容易。

    那么,如果我让一个人彻底跌入泥潭之中,沾得一身脏污,所有人看了都以为他是世上最脏的人,他还能让一颗心干干净净不染微尘吗。如果他看到了权势的力量,享受了富贵的滋味,他还能记住最早的初衷吗?

    当他开始为了种种理由而弯下腰,低下头,屈下膝时,他会不会就此习惯这样的安逸,而忘了在必在的时候,挺身站起来。

    当今天,他可以为了帮助一个普通百姓而收贿时,明天,后天,或者明年,后年,他会不会为了自己的私欲而去敲诈百姓呢?

    所有的事情,开始都是容易的,然而,坚持着不去变质却太难太 难。

    就象很多传说故事中的英雄伟人,开国大帝一样,他们举起旗帜的时候,总说着为天下万民,他们使用阴谋手段伤害别人时,总说着是为了伟大的事业,不得不做出牺牲,然而,当所有的牺牲成为理所当然之后,天下万民也就同样可以为了私欲而去牺牲掉了。

    所以,那一天,我救了你,那一天,我告诉你,如何升官发财,如何委曲求全。

    我明明知道,以你的性情,如果做小官,将来最多不过是丢官去 职,至少还能保下半生安乐平静,可如果真的步步高升,要么有一天,在那烂泥坑里,变得面目全非,要么,就是他年因为这份不变的执着而招来杀身之祸。

    然而,我依然眼也不眨一下地把你推下了陷阱之中。

    这一次,我要用我的方式来完成我的论文,通过我自己的要求。

    我要看着你,看着你每一步的努力,每一步的挣扎。

    是的,我不相信,在这个黑暗的世界里,人性可以那样高尚,我不相信,在这卑劣的官场中,人的思想可以这样高贵。

    我更愿意证实,所有的英雄忠臣都(16 k;手机站;16 k;更新最快)有弱点,他们的伟大事迹都由一个个假象构成,所有的坚持都可以被打破,所有的理想,都有可能幻 灭。

    我更想要证实,原来,所有的忠臣义士,他们骨子里,和我这种平凡人,其实并无不同。

    你以为我在天涯海角地流浪,游玩,其实,我有很多很多时间,都在你身边,只是你从没有查觉到。

    我看着你收受各种各样的贿赂,大笔的钱财,从你手中来来去去,你无论怎么使用也不会有任何问题,然而,你从没有为自己留下一文 钱。

    我始终不能理解,人活于世,不就是为了让自己的生活更好吗?那么为什么,你可以这样地苛待你自己。

    我看着你四处周旋应酬,对上位者卑躬屈膝,可你

    里,从来没有一丝一毫的卑微自惭,失落放弃。

    我始终不能明白,读书人不是最讲究磊磊风骨吗?人的尊严,人的高贵不是最不可侵犯吗?古来不是有无数名臣义士,大声喊着士可杀,不可辱吗?为什么,你还可以含污忍垢,做尽这一切。

    当然,我知道你不是不痛苦的。

    那一天,你收到当年共同立志同窗旧友的信,责备你有贪墨之名,责备你有违读书人的风骨

    志气。

    我在你的窗外,陪着你,看你默默无言,握着信纸,独坐一夜。

    那一年,你族中的长辈,路过大名府,你亲自去迎接,可是那位倔强的清寒老人,却是从头到尾,连看也不看你一眼。答也不答你一声,就此过境而去。

    我在你的屋顶,自斟自饮,看你独处一室,饮酒至醉。

    那一回,你在好几处上官府里周旋来去,到处送礼,作揖,哀求,陪笑,受尽了冷眼讥嘲和刁难,好不容易把被扣住的治河银子讨来一 半,刚赶回大名府,就遇上河堤坍塌,压死好几个工人的惨事。修堤的工人怒极恨极,在河堤上叫着你的名字,破口大骂,说你是丧尽天良的贪官,说你一个人吞了治河款,却害得河工丧命。

    你听到怒骂,什么也不说,只是飞快划拔银两,分派人手,尽早重修河堤。

    那个晚上,你又是一个人,缩在房间的一角,怔怔发呆了很久,然后,象个软弱地孩子般,无声地落泪。

    我以为你是为自己受到的委屈和冤枉而悲痛,然而,当我凑近窗 外,提聚内力细听时,却只听到你一直一直喃喃自语,责备着自己的无能,自己的软弱,责备自己无法更快地拿到治河款,无法在灾难发生之前阻止。

    一直一直,你都不变,身在泥污之间,其心皎洁如月。

    一直一直,你都不改,纵然悲伤,纵然疲惫,纵然不被任何人理 解。

    做为读书人,你毁了自己的清誉,可是,却不肯自暴自弃,却依然没有忘记走上这条路的初衷。

    做为官员,你不够刚直,不够清高,不够任何可以在史书上留下灿烂一笔的资格。

    你每天忙得脚不沾地,你疲惫操劳,你鬓边华发渐起,你眼中憔悴之意渐重,然而我知道,选择了这条路的你,无法以直名,英名,美名而留于天下。

    将来史书上留给你的也许只有一两行字,也许,只是一个能吏的评价……

    看,只是能吏,连一个“臣”字都未必混得上。

    我一直在等,等不到你改,我一直在看,看不到你变。

    然而,我依然不能理解,到底是怎样的力量,驱使你做出这样的牺牲。

    你和我不同,你的生命如此短暂,每一天,每一分,每一秒,都这样珍贵,为什么要为了天下人,如此为难你自己。

    你不是我,你的生命只有一次,你却一步一步,把自己往更高,更冷,更危险的地方逼。

    你不是我,你的所有选择都无法重来,每一个结果,都必须以一生来承担,然而,你就这样,有些痛苦但绝不后悔地把读书人最重要的后世之名也毁弃了。

    我知道,我的论文,永远也无法完成,永远也不能通过我自己的要求,因为,我始终不理解,不明白。

    我自己身入其中,但因为利害得失对我来说实在微不足道,所以根本不可能得出真正的感受来。

    我在一旁冷眼看你的一切,自以为旁观者清,但我毕竟不是你,就算在看得再多,也同样无法代替你去思想,去理解,去感受。

    然而,是你让我相信,这世上,原来真正有正直的灵魂,高尚的心灵,原来,再冷漠黑暗的世界里,也会有温暖与光明。

    原来,史书上所记载的人,他们是真正存在,真正伟大的。

    不管再过多少年,科技如何发达,时代怎样变迁。他们身上,总有一些东西,一直一直,都在那里,闪耀着光芒。

    也许我们这些后世的人,看不见,感受不到,但是,那光辉却始终存在,绝不会因为我们的愚蠢,卑劣,自私,冷酷而有任何改变。

    我放弃了我自己的论文,而开始按照学校的规矩,去做必须交给教授,且肯定可以通过的论文。

    我在国家危难时,挺身而出,我散尽家财,入伍边关。我依然完美地扮演着游戏中的角色。

    也许心境已经和过去几世有所不同,但这,也并不影响什么?

    然而,我已经放弃了再继续观查你,你却来到我的身旁,你却和我一起,并肩来面对国家的危难。你却因为我受到的不公待遇,而愤怒地要

    直以来所坚持的理想就此抛弃。

    我知道,你是一时冲动,我知道,你事后一定会后悔。

    你这种笨蛋,会把朋友看得比自己的性命还重,却把家国天下,百姓福 ,看得比一切一切都更加重要。

    然而,我到底还是感动了。

    卢东篱,你把那么多人那么多事,都看得如此之重,但是,你自己呢?

    在你的心里,到底把你自己排在了第几位。

    卢东篱,你为什么蠢得要把一个冷眼推你入泥潭的人视做知己,你为什么要把一个一心利用你的人,看得比你自己的性命还要重?

    卢东篱……

    你到底知不知道……

    我……

    其实……

    只是在利用你!

    这一夜,卢东篱醉梦沉沉中,似乎听到了风劲节在他的耳边,讲述了一个很长很长,很遥远很遥远的故事的。

    故事的内容是什么,他一个字也听不清,一个字也记不得。

    在很久很久之后,他隐约的记忆中,总有风劲节悲伤的声音,然而他又总觉得,这只是错觉。

    那个风劲节啊,那个被贬到厨房,还乐呵呵拍着胸膛自称是一代名厨的家伙,就是在最后被人砍掉脑袋的时候,也不曾流露过一丝的悲 伤。

    :

    这几章写得心绪起伏极大,自己觉得,有些拖拉了,但情难自禁,只觉满心都有话,必要写出来,才得舒畅。

    其实这几章想写的,很简单,也不过是身为现代人的一点迷茫,一些价值观的缺失罢了。

    从什么时候,我们开始喜欢反思人生,并开始乐于批判英雄,且以此自夸为不盲从,有思想呢?

    当我们身在一个没有战乱,没有饥荒,不忧衣食的时代里,当我们吹着空调,喝着可乐,打着电脑时,我们可以漫不经心地去研究岳飞是不是民族英雄,袁崇焕是不是该杀。

    当我们看到一个英勇救人因而丧生的事迹报导后,我们第一句冒出的是,这人真笨。

    当我们见到有人无私地向贫穷孤儿伸出援助之手时,我们开始怀 疑,他不是想借这机会出名吧?

    我们学会了怀疑,却已不懂得信任。

    我们以不再崇拜英雄,不再歌颂英雄来表现自己的的成熟,自己不再幼稚。

    这其中,也包括我自己。

    我和很多人一样,平凡,自私,软弱,也许不是坏人,但绝对谈不上有多么高尚,也许不做坏事,顺手的时候,没准还做过一两件好事,但也仅此而已。

    所以,看报道,看史书,看传奇,看到那些伟大的人与事,我会惊愕,我会不解,我会迷惘……

    然而,我做不到,却佩服可以做到的人,我不理解这样的情操,但尊重这一种情操。

    一直一直,很想为很多很多值得敬重,值得崇拜,值得佩服的人,写一些文字。

    即使,在我们的时代,英雄已经不再高高在上,人们已经不再以学习那些仁人志士为目标,人们更讲究个性,更讲究自由,而不期待把自己的心地情操培养成圣人。

    然而,仍然希望,在大多数人心底里,可以有一个柔软的地方,容得这一些闪亮的东西,在我们被现实渐渐磨得苍白粗砺的心里,可以有一小片依然存有梦想,存有温暖的地方。

    另,刚才有读者问我劲节说的几个典究竟是什么,在这里小小说明一下。

    岳飞以莫须有的罪名被杀,自是不用再多解释的。

    周亚夫为自己买陪葬的武器,结果皇帝说他要造反,他答称,这是死后陪葬的啊,审他的官,理直气壮地说,你活着不造反,死了也要造反。

    张汤说一个人骂皇帝,那人说,我没骂啊,张汤称,你嘴里没骂,可心里骂了。

    于谦没犯任何罪,可是别人硬说他想立番王为帝,等同谋反,但找不到证据,就说,他虽然没做,但心里想做。等同是做了。

    以上几个例子,让我们深深体会了中国文字的博大精深,并深刻了解了,什么叫欲加之罪,何患无词。

    最后,再多说一句,我看到了梦凝为小楼写的评,高兴地只会傻笑了,小小声说,小楼好久没见长评了。

    另外,真是写得好,思考也很深,想到我的这几节新章,可以让一部份读者,愿意去思考,愿意写长评,并告诉我他们为之感动,这也是让我最最感动的事了。

    正文 第四部 风中劲节之上任

    更新时间:2008…7…23 14:32:27 本章字数:4275

    网友上传章节 第四部 风中劲节之上任      东篱醒来的时候头疼欲裂。他不象风劲节这么喜欢    i此大醉的经验,宿醉的头痛,折磨得他手脚发软地躺在床上,只懂哀叫呻吟。

    风劲节早跟厨房打过招呼请过假,一直守在他床前,递茶递水,拭汗擦身,又给他灌解酒汤。足足大半日,他才略略好了些,勉强可以下床,余悸犹存地一再发誓,这辈子再也不敢这样喝酒了,并好奇,风劲节怎么能这么喜好杯中物。风劲节则毫不留情地嘲笑他酒量太小,不堪一比。

    卢东篱苦笑了一会儿,摇摇晃晃走出房,看看天色,轻轻道:“我要走了。”

    风劲节耸耸肩:“是该走了,你要再不回去,你那帮手下得活活急死,你可是天子钦差,身上负着圣命的。”

    卢东篱转眸望向他,低声道:“你……”

    风劲节笑道:“我当然是留下来,你别看不起伙头兵,没有我们,大军全得饿死,我们要是不尽职,军队吃得不好,上吐下泄,仗也没得打,不是吗?”

    卢东篱摇摇头:“我是想问你,你虽然被贬成最低等的伙头兵,但在军队中,仍有影响力号召力,可以调动得了人手,并且在漠沙族人当中,你的威望依然极高,必要的时候,你可以驱使得了他们,对吗?”

    风劲节拍拍胸膛:“这是自然地。如果我对军队完全没有一点控制力,那再坚持留下来,也就没有意义了。”

    卢东篱答非所问:“你虽然散尽家财,但如今天下各地,有不少富商,其实都是你的旧友故人,昔年下属,对吗?对于各地的行商。你的面子,多少都有些作用,是不是?”

    风劲节挑挑眉:“你想干什么?”

    “我想请你让漠沙族派人来拜见范遥,告诉他,漠沙族发现了陈国小分队,并与之冲突。还抓住了一个陈国士兵,俘虏后来虽然因伤重而死,但在死前供称,他们只是来探路的,陈国已经在召集大军,一两个月之内,就会进攻定远关。同时也请你写几封信给你一些昔年故人,请他们帮助散播陈军即将大举进攻我们赵国的消息。他们的手下行商天 下,象茶馆,酒楼。甚至妓院这些最容易散播消息的地方,又大多都在他们地控制中。要散布消息,应该非常容易。”

    风劲节微微皱眉:“为什么?这样做必会令得天下纷然。举国不 安,百姓惊惶,这不象是你会做的事啊?”

    卢东篱苦笑:“陈国,会不会进攻赵国?”

    “当然会,只是现在还没有动静……”

    “对,我们并不是欺骗天下人,而是把一定会发生的事,提前告诉大家。让大家有所准备罢了,而且……”卢东篱眼中异色一闪而过“我们必须抓住现在的时机。”

    “时机?”风劲节一直认为自己是个聪明人。为什么会忽然间,听不懂卢东篱的话了。

    “是,时机!”卢东篱徐徐道“范遥是九王爷的心腹,九王权倾朝野,范遥地边帅职位就是他一手安排,为的就是由自己的人,掌握住国内一支强大军队。偏偏最近九王病重,暂时无力参予国事朝议,这个时候,如果定远关……”

    风劲节不等他说完,已经明白过来,笑道             险了。”

    卢东篱苦涩地道:“因为,要与奸人斗,有的时候,真的只能比他们更奸诈才行。”

    他抬眸望着风劲节,因为,我虽不能舍弃我的理想,但也不能坐视我的朋友受到不公正的对待,因为,我虽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,却也不能袖手,看着国家将有兵戈之祸,自己什么也不做。因为,我的力量虽然如此有限,如此微薄,却也见不得英雄受折辱,忠良遭迫害,因为……

    风劲节不去倾听,也不去思考他地心声,只懒懒得应允了,也不再耽误时间,亲自送他出了定远关,站在关口,遥望他单身独骑而去,想想仍觉不妥,忽然抢过其他士兵一匹马,飞身上马追过去。也不理卢东篱一再要他回去的要求,只是允耳不闻地一直护送卢东篱与他自己地人马会合之后,方才回关。

    数日后,漠沙族族长派出亲信,前来求见范大帅,双方密谈之后,范遥即刻面如土色,坐立不安,神魂不定。

    做为一个只会舞文弄墨,吃喝玩乐的人,铁马金戈地沙戮战场,离得他太过遥远了,这一生都从没有打过半场仗,乍闻几十万陈人随时可能大军压境,这个消息吓得他魂飞魄散。

    这要打起来,定远关能守得住吗?

    范遥对自己没有一丝信心,只知道恨天恨地恨九王爷,九王爷啊九王爷,我好好一个读书人,你硬把我塞到军营里来干什么?就为了你要揽军权,迫我来当这个苦差,到时候真打起来,守不住城,我回去是一个死,守得住城,战场上刀枪无眼,怕我也是免不了一死的……

    他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,转了许多圈之后,忽得灵机一动,对了,最近九王爷一直生病,没力气参予朝政,如果这个时候……

    心思即动,便不敢耽搁,他急急写了奏本,称自己忽得急病,旦夕难保,无力主掌全军,只求朝廷开恩,召其还京,若能生还京城,得见家人,死亦瞑目。

    一封奏折写得悲凉凄惨,感人至深,倒不愧是有几分文才的人物。

    奏折被六百里加急递进京城,赵王打开一看,心中暗自高兴。

    九王爷的权势实在太大了,又无法轻易翦除,如今他手下一个控制军队的亲信自动要求调离要职,他还能不

    准吗?

    第二天朝议的时候,把这折子拿出来一议,哪个大臣心里头不明白主子的心思,乘着九王不在朝堂,大家众口一词,神速把这件事给通过了。

    然而,以赵国的常例,从来不肯让武将专权独大的。所有军队的主帅都是文臣,如果主帅离职,就连副帅暂代主帅之职都是不许的,必要再派一个文臣去才可。

    即然定远关的边帅调回了京,自然要另派一个了。要再派谁呢?赵王随意地问出一句,然后眼神往下扫。

    就见到一个个忠心耿耿,动则高喊着要为国为君为民万死不辞的大臣们,纷纷往后缩,人人头垂得老低,眼睛只盯着地面,一个响应号召的都没有。

    真是奇了怪了,以往讨论边帅职位时,多少人抢得头破血流,现在情形怎么变了。

    住在深宫,耳目不是特别灵活的赵王自然不知道,现在市井间到处都流传陈国人马上就要打过来的消息,就算本来大家还有些将信将疑,今天一早看到范遥的称病折子,立时就信得十成十了。

    要不是有难,谁会放着好好的土皇帝不做,跑天子脚底下来赋闲坐冷板凳呢?

    这种情形下,谁肯接这个烫手山芋,谁肯把自己放到火上烤,自是人人当成没听到君王的问话。

    赵王一看。即然大家不踊跃响应,只好自己开口了。

    “张爱卿……”

    “陛下,臣见识尚浅,又从来不知兵法,只怕不能为圣上分忧。”

    “李爱卿……”

    “陛下,臣极愿为陛下远赴边关,只是臣年事已高,又百病丛生。经不起长途奔波,只怕要让陛下失望了……”

    “这个,王爱卿……”

    “陛下,臣……臣……臣……只怕干不了啊……”

    赵王嘴巴差点没气歪过去。

    好啊,叫张三,张三一副如雷轰顶。祸从天降地样子,喊李四,李四哆嗦得那叫一个难看啊。随便唤一嗓子王五,这家伙,没别人那么伶牙俐齿,就直接往地上扑通一跪,一边猛磕头,一边说干不了……

    好啊,这帮子人,拿着国家俸禄。就是这么替朕分忧的啊。

    眼看着君王的脸色越来越难看,满殿大臣们。也不由汗流浃背。此时却从班末行出一人,跪于殿中:“若陛下不弃臣年轻识浅。微臣愿斗胆前往定远关。”

    众人一起望过去,咦,这个时候还敢跑出来接这份苦差的傻二愣 子,原来是刚从定远关回来没多久的卢东篱啊。

    这就怪不得了。以他的官职份位,论理是根本没有资格升为一方之帅的。再说,他从地方上调进朝廷,到现在还没满半年,这么大的事。他哪有出头说话地资格啊。

    想来他是想升官发财想得疯了,连自家性命都不顾了。不过,也幸好有这么个笨蛋出来顶缸啊,要不然,还不知道谁会倒霉得接这么个差事呢。

    如果是正常情况下,卢东篱要敢跳出来抢这个职位,别说赵王不会点头,其他大臣的唾沫星子就能把这个不知进退,不懂天高地厚的朝堂新人给淹了。

    但现在情况特殊,他才说这么一句话,立时引来一堆大臣们附和。

    “卢大人年青有为,正该大展鸿图。”

    “卢大人多次前往定远关,熟悉军中一切,正是最合适的人选。”

    “听说卢大人虽是文士,平时也喜读兵书,胸有韬略,正是文武双全之人才,定远边帅,非卢大人莫属。”

    大臣们众口一词,同声称赞卢东篱,表示了对他的赞许和认同。

    赵王摸着下巴发愣,奇哉怪也,平时怎么没发现,他的这帮臣子,这么喜欢提携后进,接纳人才啊。

    不管赵王有多少疑惑,不过,即然大臣们都不想去,而只有卢东篱一个人表示愿意响应君主地号召,而他的为人啊,资历啊,也没有什么不好不妥的地方,赵王犹豫了一会,也就点头同意了。

    只是卢东篱的官职相对于二品的定远关边帅略低了一点,于是在所有臣子们的支持下,他神速地一蹦三级,直接就封到了正三品,而暂任二品之事,掌控定远关全军。

    就这样,卢东篱在极短的时间内,第三次来到了定远关,只不过,这一次,他的身份,是定远关新任的大帅,三军将士,生死祸福,从此系于他一人掌中。

    :

    发现最近写文,都写得晕头转向,神不守舍了,上一章其实前天晚上就写好,贴出来地,但因为太晚了,人也晕晕的,居然忘了发布出 来。直到第二天,看读者贴子,才知道当天没更新,急忙再重新发布。真是晕啊。

    另,上一章借文章颇发了一些感慨,有人认同,也有人反对,读者蔓松更写了很长地回贴,以表达她的意见,而另一位读者棕黑色在对此贴所发表地看法,也极有见地。因此把贴子置顶,有兴趣的朋友或许可以参加讨论。

    最后,想说明的是,我这几章,并无宣扬英雄绝对完美,忠臣孝子英雄义士之些人一定无可指摘的意思。我只是想说,我们无法成为英 雄,但至少应当对英雄给予尊敬,而不要一定强求英雄必须完美,必须没有错误,更不要以我们的胸襟和想法,随意置疑那些曾为国为民付出过生命的人,做这些事的动机。

    对于蔓松的贴子,我也有很多话想说,不过,可能需要整理和思考一些时间,所以,回应也许不会很快。

    正文 第四部 风中劲节之学习

    更新时间:2008…7…23 14:32:28 本章字数:4668

    网友上传章节 第四部 风中劲节之学习

    范遥万万没料到,来接他职位的居然会是卢东篱。但事已至此,也只得笑脸相迎。好在卢东篱也是谦恭和气,满嘴都是范遥当边帅的功 绩,张口闭口,就是要向他学习,以他为楷模,并期望得到他的指点。

    范遥当然也就不便给他脸色,同样笑容满面地称,卢大人年轻有 为,必有惊世成就,等等等……

    总之你好我好大家好,外表谁也看不出这二位内心的芥蒂有多深。

    即要交接卸任,当然少不了清点物品。

    两位前后边帅,一起清点了花名册,又清算了马匹车辆,再去军需库查点细软、辎重和粮草。真算起来,一支大军的帐目,没个几天时 间,别想认真理清楚。

    不过,卢东篱也知道,这帐上的玄虚古怪破绽必然是有的,真要认真清查了,反而大家都不好看。

    赵国历来军中的假帐空饷事件,无人不知,别说百官不太管,就是皇帝也差不多也是默认了这些的。真要查点出假帐缺额来,大家都不好看,追究起来,也只会不了了之。

    所以,这种清查基本上属于走过场,只用了半天,就算是交接完毕了。

    范遥本来就早把行装打点好了,就等着上路,即然来接任的是卢东篱,他就更没理由留下来讨没趣。交接工作一办完。即刻启程。

    带着他七八个小妾,十几个丫头,几十个下人,以及上百辆,也不知道装了些什么地大车子,外加卢东篱大方地派出来护送他的几百名士兵,就这么浩浩荡荡地在卢东篱的客气恭送下,离开了定远关。

    他范遥一走。整个定远关,上至卢东篱,下至最低等的兵卒,都有松一口气的感觉。

    卢东篱全身轻松地升帐。

    他新官上任第一天,当然并不忙着阅兵显威风,只是努力地让自己熟悉记牢了大小将领。然后下令,恢复了风劲节的将军身份。?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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